再见面就是永远

[恺楚]锚

*非常短的摸鱼,全是我的幻想
*已经自暴自弃了,所以它真的很难看
*警告:无敌ooc!!!
   
   
   
    
    楚子航对久别重逢的恺撒说的第一句话是,你是谁?
   
     
    彼时他正窝在那个山中神社的小间里,迷迷糊糊间听到响动,下意识地抓了一把便利店的塑料餐刀在手里。那些天他总是这样,什么也不知道,又害怕得紧,只能用浑浑噩噩的睡眠来抵抗,恨不得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。
    那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拉开门的瞬间,楚子航把餐刀抵在了他的咽喉上。他也是之后回忆时才发现这片塑料的威慑力简直是负数,可恺撒当时真的就站直了不敢动,甚至高举双手以示自己没有威胁。
    楚子航问了一句你是谁。
    外国人一脸呆若木鸡,于是楚子航又问了一句who are you。
    外国人回过神来说,我是路明非的朋友,请问他在不在?
    哦,路明非。想跟姐姐一起睡的哥哥。楚子航想,他朋友的中文说得可真好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 楚子航想招待一下这个外国友人,打开小冰箱却只见一排排酸奶,草莓的白桃的芒果的巧克力的芦荟果粒的……楚子航转而烧水泡茶,从便利店的塑料袋里掏出煎茶粉倒给恺撒,手一抖进去了小半杯。
    “…………”
    恺撒说没事……浓一点挺好的。
    楚子航很讨厌苦的东西,但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意大利人他总有点紧张,所以还是面不改色地喝着自己那杯加了太多茶粉的茶。结果一抬头看到恺撒望着他蹙眉,那神情倒像是在替他苦似的。
    恺撒说楚子航,茶太浓了,你喝酸奶吧……
    恺撒的表情已经不能说是在苦了,简直是在疼,他望着楚子航,眼睛里汹涌着某种浓烈的情绪。楚子航被这个情绪变化飞快的人搞懵了,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一声,哥哥你没事吧?
 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 晚一点的时候路明非和诺诺终于回来了,前者一踏进门就瞪大眼睛竖起拇指,老大,可以啊。
    恺撒陪着楚子航把庶民零食吃了一桌子,这时挑眉无精打采地瞥了这两人一眼。我说你俩作为临时监护人好歹负点责任,你们是想楚子航胖成球吗?
    诺诺气势更足,她一脚踢飞了腿边的易拉罐:还好意思说?你这个名正言顺的监护人来得可真够迟的,嗯?
    恺撒于是把头转向楚子航,认真无比地说,不怕,现在我来了,没事了。
    楚子航无言地想,凭什么你来了我就没事了?可看着那双蓝眼睛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,接着觉得这个意大利人把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了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 楚子航缩在电视屏幕前啃着鸡腿,三个大人围在桌边嘀嘀咕咕,时而严肃时而白烂,不时碰碰酒瓶子。他一脸专注地盯着屏幕上完全看不懂的日语,悄悄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。
    我看行!老大加油。路明非说。
    他没认出我。恺撒说。
    可是你才来了一下午他就叛变了!我喂了他这么久!诺诺说,听起来几乎是在嫉妒。
    师姐你听起来就像一个不情不愿地把女儿嫁出去的老娘。
    闭嘴!
    好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……
    又是一阵压抑着的笑声。楚子航听着后方传来的声音,明明都是些没营养又不靠谱的对话,却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觉得安全。
    或者说安心。
    他裹紧毯子,眼皮沉沉地坠了下去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,比如四个人从世界这头疯跑到那头,比如很多次恺撒差点忍不住敲碎那个喋喋不休的导航,比如有天早晨楚子航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有颗蛀牙,而知道了真相的诺诺立刻雷厉风行地停掉了他所有的甜食。
    比如楚子航渐渐习惯了伴着并不明亮的灯光默默回顾记忆然后入眠,床边各种不同的桌子上摆满资料和文件。有很大几率那同时意味着一个眉头紧锁的恺撒·加图索,费力地试图解开眼前的谜团,一支笔在耳朵上别住不断滑落的金发――一路上楚子航并不缺少睡眠,因此夜晚睡着前他长时间地注视着恺撒。
    有一次恺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台灯下隐约可见微小的灰尘渐渐沉淀,又被呼出的气息搅乱。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悄无声息地静止着。楚子航紧紧地抱着枕头,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景象,被一种奇异的迷惘攫住了心脏。
    魔法消失在恺撒醒来的那一刻,他打了个没有声响的呵欠,下意识地扭头去查看楚子航的情况。楚子航猛地闭紧双眼往被子里缩了缩,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,自己都不明白是出于什么原因。
    再后来楚子航开始做梦,梦里有雨,有高架路,有男人和卤大肠,有摸着他的额头轻声哼唱的女人,有芝加哥火车站从天而降的姑娘;而出现得最多的意象是一双蓝眼睛,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,还有一场场脚踩刀锋的双人舞。
    某天楚子航从冗杂的梦境里醒来,和恺撒不加遮掩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    你做了一个梦。偷窥被抓了现行的恺撒撑着脸,神色坦荡。我能问问你梦见了什么吗?
    梦见你涂着口红画了眼线打扮得像个娘炮……楚子航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。
    我梦到你……谈到了一些东西。他犹豫着回答,女人、海域,还有水手什么的。
    恺撒挑起眉。喔,从前你也跟我提过这件事。你有梦见我是怎么回答的吗?
    楚子航摇摇头。他记起的所有事物都凌乱而碎片化,包含许多不知前因后果的画面,令人头疼不已。
    恺撒凝视着楚子航的眼睛,忽然笑了。没关系,要是你忘掉了我就再回答一遍。
   
   
    高加索人雕塑般美好的脸转向楚子航,英挺的鼻梁在脸颊上变幻着阴影的形状。他的头发随着动作又一次从耳后滑落,像是液态的黄金顺着颊边流淌下来。
    楚子航几乎是立刻屏住了呼吸。
    我可以一直重复到你回忆起来为止。恺撒说,反正无论你问我多少遍,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。
    你是怎么说的?楚子航轻声问。
    他还是没有想起任何相关的细节,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当初问了恺撒些什么。相反地,他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毫无来由的急迫,好像这个被遗忘的问题确实至关重要。
   
     
    现在恺撒离得更近了,唇边的笑容扩大,每一根睫毛都在闪闪发光。
    我说,那么你就是我的船锚。
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
   
  
    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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